日期:2023/07/04 16:15作者:佚名人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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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民乐,你脑海中第一时间会想起什么?近年来,「国风」概念越来越火爆,看上去,中国民乐获得了很多的传播机会,成为备受追捧的新故事。
可是细数民乐的演出,一年有多少场呢?本来就缺乏演出机会,大家生活方式的改变和接踵而至的疫情让很多民乐艺术失声。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三位民乐非遗传承人的故事,听他们讲讲,在剧烈变化的大环境下,他们如何抗争、求生、并找到人生的新舞台。
唢呐一响,黄金万两。在民间,唢呐是一门与婚丧嫁娶分割不开的乐器。今天我们的第一位讲述人叫马春风。马春风自幼学习唢呐,在他生活的马庄村里,家家都会吹唢呐,每家都能组一个唢呐队,十里八乡去演出。
据说,马庄村人吹唢呐的历史已经有几百年,村里曾经有马、李两大姓,祖先们从唐朝开始就在吹唢呐了。对于马春风来说,唢呐成为一门艺术之前,先是一门谋生的手艺。
我叫马春风,今年 47 岁,现在就是从事这个唢呐行业,农活下来的时候干农活,平常也会卖卖唢呐哨片。
我小的时候,我们村子 85 % 以上的人都会吹唢呐。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学唢呐了。那时候每到周六周日,我爸妈就给我找一个唢呐,让我没事就练练,提前把这个东西掌握住,完了再去仔细学,会更快。
到七八岁,我开始学着给家里人演出打节奏,那个时候是打梆子。等到十一二岁的时候,我就开始去宴会上吹了,当时一般是老师傅带着,等人还不多的时候就由我们小孩来吹,也是告诉大家我们在练习,正式场合肯定得老师傅镇场子的。
我记得那时候村里有人结婚,我们去吹那个《百鸟朝凤》。在农村抬轿子、走街串巷这样吹,只要经过一户人家,就敲锣打鼓吹起来。那是谁家结婚呀?大家都会出来看。
小时候,我们村还开了一个唢呐学校,我在那个学校也学了一阵子。我爱人那时候住在离马庄村二三十公里的另一个村庄,她当时来我们学校学,我们中间就是通过这些东西认识了。
■ 马春风和家人
那时候好多男孩女孩在一块,大家都是同学,在一块练习。男孩跟女孩互相喜欢了,就我送你一张贴画、你送我一个哨片这样子。后来我爱人托她的一个朋友来给我送东西,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了。我们谈恋爱这件事,刚开始老师还没有发现,最后发现了怕影响练功,就开始不让女孩子晚上出门了。我记得很清楚,当时是不让男孩女孩谈恋爱的。
学唢呐讲究一个「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」,没有说能偷懒休息的,就是得在最严酷的季节把本事练出来。我记得我们冬天吹的时候,真冷啊,唢呐杆中间吹的都是口水,时间长了,水都流不下来,晚上就结出一个大大的冰棱,就跟屋檐下面的大冰棱差不多。当时也哭过,有一次手真的没有知觉了,我爸跟我说把手在雪地里搓一搓、洗一洗就好了,我开始也不相信,后来试了一次,没想到还真有用。
之前有一个导演拍过一部讲唢呐的电影《百鸟朝凤》,我看过,其实很多都是真实的我们经历过的生活。我小时候学唢呐的还是比较多的,村子里有很多大人小孩,但现在大家都出去打工了,在村里几乎都是出不去的留守老人。到现在这个年代,吹奏唢呐演出收入也少了,看到这个情况,很多人就改行了。村里有些会吹唢呐的人现在也是,有演出的时候就去,没有演出就干些别的活,可是演出有多少呢?你要是光靠这个唢呐演出,在现在这个大环境肯定是不行的。
■ 电影《百鸟朝凤》
2019 年疫情来了,大家也都停下来了。之前我们一家人靠着演出、务农、还有卖唢呐哨片过日子,现在婚丧嫁娶都少,需要唢呐的地方就更少了。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。
完了之后我就搞这个抖音,我给我抖音起名字的时候写的是「唢呐村的事」,我想的是通过我这个抖音号让大家都了解咱们这个村子。有的时候你看我们拍到过村子里面的老年人,他们坐在田间地头也没啥事干,也不能去演出了,不让出门。
■ 在马春风的第一个抖音视频中,他跟父亲对比了电脑设计、机器生产的新唢呐和父亲用来养大他们的那支手工制作的老唢呐
当时一说直播,有好多理解的,也还有不理解的。那时候我妈都说,「儿子,你们天天坐咱们这吹,天天吹,咱吹到啥时候,咱吹的起什么作用啊?」我说,「妈你别着急,马上钱就来了。」
咱们实话实说,钱对我,对我们这个村子都是很重要的。有一天直播我记得好像收入个五六百块钱,有个人进来直播间之后就给我们刷礼物。
直播了一阵子,我问来帮忙的我爸和我叔,我说,「爸、叔,你们在这给我直播,你实话实说,你们累不累?」
他说,「累是有一点累。」
「你们高兴不高兴?」
他说,「我特别高兴!」
直播这段时间,看着我爸精神比之前要好了。不管赚不赚钱,他有一份工作了。
■ 马春风全家一起吹唢呐
这个直播我酸辣苦甜也都感觉到了。从开始直播到现在,我前前后后花了几万块钱,现在每天固定直播两小时,你看我爱人瘦了 20 斤,我也因为买直播设备的事情跟我爱人吵过架,惹她哭了好多次。到现在,我们直播的班底渐渐固定下来了,我们短视频里也经常会拍到村里没事情做的老人,粉丝和直播打赏的收入都在慢慢增长,希望一切都可以慢慢好起来吧。
■ 马春风与杜小艳一起直播
马春风会拿着直播打赏赚来的钱给大家买烟买礼品,请愿意出镜的村民吃饭喝酒。慢慢有村民说,「春风把咱村的人都拍活了」,马春风听了觉得很高兴。几百年前,这个村子里的人只会以吹唢呐谋生;几百年后,靠着唢呐,他们还是可以找到谋生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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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仓鼓乐:流传千年的大唐遗音
与田间地头带着泥土味道的唢呐不同,在十三朝古都的西安,长出来的是另一种音乐,这种音乐在漫长的时光里拥有了一种和唢呐同样坚韧的生命力。疫情前,西安大唐芙蓉园里,东仓鼓乐社每天都会有演出,在紫云楼阁,演出者穿着唐朝服饰、画着艳丽的妆容,台上的演员是舞者,也是演奏者抖音音乐 唢呐 一个人,一边舞动一边奏乐。
西安鼓乐在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它到现在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,传到东仓鼓乐这一支,也经历了好几代人的艰难传承。但在西安,真正了解这门艺术的人可能并不多。
我叫齐兴峰,今年是 33 岁抖音音乐 唢呐 一个人,从事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西安鼓乐的研习工作。
西安鼓乐始于汉,兴于隋,鼎盛于唐,分为僧、道、俗三派。安史之乱之前,乐工们都是在宫廷;安史之乱之后,乐工们流落各处:有的去了寺庙,有的去了道观,有的去了民间。东仓鼓乐社属于僧派。僧派其实就是安史之乱之后流落到寺庙的乐工,到明清的时候,据说是由一个毛姓和尚传承下来。
明清时期,东仓鼓乐社是西安城里极少的吃皇粮的鼓乐社,乐工们都是由会鼓乐的僧人亲自传授乐谱和演奏技巧。僧派的特点是悠扬敞亮,道派平和闲雅,俗派热烈浓郁。但不论哪一派,演奏形式都是两种,也是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我们东仓鼓乐社的表演,行乐和坐乐。
咱们东仓鼓乐目前有 28 位成员在大唐芙蓉园这边进行演奏,传统的曲目的话,每天固定有三场演奏。大家从 2006 年进入芙蓉园以后,到现在演出也得有 2 万余场了。
像很多民乐艺术一样,一开始对于鼓乐的传承只能由师父口传心授,乐手只认识「工尺谱」,记谱的方式也不精确,一些古曲只能靠口口相传来传承,如果识谱的老艺人去世了,就很可能永远失传了。
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东仓鼓乐传承到它的第四代传人赵庚辰手上,为了保护鼓谱,赵庚辰专门在屋前搭了一个柴房,把乐谱放在筐里埋在杂草里,但是后来遇到暴雨,柴房倒塌,有些乐谱就这样损毁了。几年下来赵庚辰竭尽全力保留了四本鼓乐谱。后来东仓鼓乐传到他的长子赵筱民和徒弟范炳南手上。
■ 西安鼓乐工尺谱《朝天子》,工尺谱是中国汉族传统记谱法之一。因用工、尺等字记写唱名而得名,源自唐朝。
鼓乐在古代是传男不传女、传内不传外的。为了让东仓鼓乐传承下去,我们师父赵筱民和范炳南招收了一批孩子,有男孩有女孩,打破了原有的一些规则,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东仓鼓乐。
当年学艺是很困难的。我们刚学的时候是 2004 年。当时因为我师父他们招收不下城里的孩子——城里好多家庭都是独生子,希望孩子有更高的收入或者学历——所以去到农村地区,包括潼关、华阴还有临潼,招收了我们这一批学生。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过来是学啥,反正说学鼓乐我们就跟着来了。当时在长安县租了一个三层小楼,管吃管住,老师什么都管,就是希望大家认真学习。然后就开始从每天早上八九点学到晚上六七点,每天都在学。
当时老师在城里住着,他每天早上都会坐公交车,倒两三趟去到长安县给我们上课。每天他唱一句,我们唱一句。因为西安鼓乐不同于西方的音乐,就像很多传统民乐,是需要口传心授,才能教出来。当年前前后后走了有上百人,今天人来了,明天不想学就走了,就像一个旅社一样。你想想,也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,谁不调皮呢?能来的都是不爱上学的,还要记、背那些看不懂读不出的「工尺谱」,最后剩下来的,加上我就只有 18 个人。
但回过头想想,如果没有师父们的执着,想尽办法给鼓乐社找固定演出的场合和机会,那东仓鼓乐社可能早就不在了。更不用说我们后来还能加入大唐芙蓉园,有了固定的演出和收入。现在西安的六家鼓乐社里,只有我们做到了这一点。我们是 2006 年到了芙蓉园,当时收入是 500 块钱,我们一直慢慢争取,现在整体收入好了。
等到 2019 年,疫情一来的话大家就没有演出费了,这对我们行业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。为了生存,大家也都想着干别的事情,有的要跑外卖,有的跑代驾,都是各干各的。我们这里的小孩都挺拼的,有时候跑代驾一晚上跑到四五点,我自己也经历过,第二天真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。但是你也不能阻止人家不生存。
在这种情况下,我想必须给大家在网络平台上找一些东西,在演出结束以后能帮助大家带来收入。我想通过抖音平台让更多人关注到西安鼓乐。大家有可能来到西安,知道大雁塔,知道兵马俑。但是西安鼓乐作为陕西省唯一一项世界级非遗,大家不知道,连西安自己人都不知道,这很尴尬。如果说乐器是一门爱好,那传承真的得是一种责任。
开始做直播时,有很多声音和犹豫吧。西安做抖音的人有很多,直播也没办法展现鼓乐艺术的全部,师父担心我会把这个东西带偏。刚开始一直在找方向,在摸索中前进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自己定了一些原则:首先第一个,大家要把西安鼓乐最原始的东西展示给大家,不能改变鼓乐本身的气质;第二,需要创新,因为鼓乐本身只有笙、笛、管,我们就想着在这个基础上加入编钟、古筝、古琴、琵琶、箜篌这些乐器;第三,可以迎合观众,就是演奏一些耳熟能详的东西,比如说《金廷乐》《满庭芳》这些曲子。
■ 东仓鼓乐社的直播
通过直播打赏收入,鼓乐社的成员们不用再白天晚上打两份工,在无法演出的日子里,东仓鼓乐也有了一个新的舞台——而乐师们本就应该是站在舞台上的。
前面两位非遗传承人都是从小浸淫在自己的乐器中,有的是家族传承,有的是老师的执着,老一辈说的「干一行,爱一行」大概就是这样。但我们接下来这位讲述者面对的不单单是民族与文化划下的界限,还有她一开始的小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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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弦琴:这是什么武器?
我叫赵霞,今年 36 岁,我是独弦琴的非遗传承人,一直在做独弦琴教学推广宣传的工作。
独弦琴是我们京族的乐器,它只有一根弦。通过演奏者独特的手法,可以在仅有的一条琴弦上,同时奏出两个音。最开始只用来为诗人吟诗伴奏,后来也开始为歌舞伴奏或者和其他乐器合奏。虽然说是本民族乐器,但是比较冷门,在中国,京族人的数量还不到四万,其中会弹奏独弦琴的就更少了。
■ 画面中,赵霞正在弹奏的就是独弦琴
在我印象当中,就只有一个老人在岛上,吃饱饭了,他就把一个喇叭放在他们家房顶,开始弹起独弦琴了。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家里演奏,然后整个村也不大,都能听到他的演奏、他的琴声。他在房顶上弹的时候,我大概也就 10 岁左右。然后我们大家都觉得又听到这个琴声了,觉得好哀伤啊。
当时年纪小,我就看着老人弹了很多年的琴。等到 16 岁,我去南宁上学,学的是民族声乐,到这时候才碰到生命中第一位独弦琴老师。那个老师其实不是京族人,但他会弹独弦琴,而且还专门为这个乐器开了一门选修课,他知道我是京族人,就来跟我做思想工作了。他说我建议你报一下我的选修课。
然后我有几个同学也报了,我就跟着一起报呗。每次到上独弦琴选修课的时候,他就打电话来宿舍,「今天你们有独弦琴课呀 。」这不像说我喜欢唱歌,每次到声乐课了,我会提前到教室到琴房,独弦琴不是,老师在那等半天我们才过去。我那会儿学了三年也只会弹五首歌,但是在这个过程里,我发现独弦琴其实不是像我小时候听到的那样了,它其实也有自己的魅力。
毕业之后,我先是去到一个京族主题生态园上班,包吃包住,还有个小舞台可以表演。后来又去一家酒店做前台,偶尔碰上某个单位的重要接待或者景区需要一个弹独弦琴的,我就会去演出。那是 2005 年,每场演出能挣 50 块钱,我觉得很开心呀,能自己挣一点小外快。
2006 年冬天的时候,我接到东兴市文化局打来的电话,想要我去跟他们另外两个老师参加一个节目录制,这是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录制。中央电视台,哇,就有点小兴奋。
那时候真的是找不到人了,只有我。那两个老师比我大十几岁,我那时候才 20 岁,一共要找三个人,就差一个人了。你看他们到处找,然后就说万尾金滩有一个小姐姐会弹独弦琴,说的就是我。然后我就跟他们一起去录制了央视的《中国民歌盛典》,见到了以前只有看电视才能见到的人。我们表演的是京族民歌弹唱《过桥风吹》,因为这首歌属于京族的一首非常经典的传唱,从以前的先民到现在一直都有在唱这首歌。
■ 赵霞参加《中国民歌盛典》
回来之后,家乡的人都夸我,觉得我表现得很好,但是我自己知道,我其实会的很少,那个时候我就更坚定地说要把这个乐器学好。
赵霞的第二位老师何绍是独弦琴的著名演奏家,在上世纪六十年代,为了传承和发展独弦琴,文工团选派何绍到京族三岛去向民间艺人苏善辉学习,何绍后来还进一步改革了独弦琴的演奏技巧。
我那时候去找他上课,还有个小插曲。相当于一个朋友带我们去的,我们那时候学了几节课,因为他教的技法是比较难的,所以我就停了。老师也很奇怪,你为什么不来了?可能他也慢慢就不记得我了。自己又弹了一阵子,总觉得不对,我弹什么曲子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,但是何老师是真的可以让每首曲子都有不同的韵味。所以我又很不好意思地去找他了。
第二次去找他的时候我打了两次电话,他都说没有时间,就有点推辞。因为我知道他家在哪了,我就直接去找他,他这才答应继续教我。何老师他挺有个性的,而且这种大师他都是挑着学生来教的,我觉得我能作为他的学生就挺荣幸的。
每次去他家上课的时候,我都要从东兴坐个班车到防城,然后再在防城打一个摩托车,大概要开个十几分钟才到他家。就这么来回的往返都得三四个小时。一直坚持学到了 2017 年,直到老师过世。但是我一直都有在弹琴。一边弹琴,我还一边在当地的博物馆做讲解员,一直到 2012 年之后,我也开始教自己的学生了,会有一些演出的机会,但是独弦琴的普及还是很难的。
■ 第七届成都国际非物质文化遗产节现场,赵霞向大家介绍独弦琴
2018 年,我开始分享一些独弦琴演奏的视频到抖音上,但是一直都没有火。大概到 2019 年,因为有疫情了没能去上班,我开始隔三差五地在抖音上直播,播一次是一个小时,也没有人看,就几个在线观众,但我还是坚持发,就今天发唱歌,明天发独弦琴这样子。结果到了 2020 年 5 月份有一个作品就火了,叫《猪八戒背媳妇》。
那之前我是从来没上过热门的,突然间很多评论,关注点赞有 99+,这是火了吗?心里特别开心。我一开直播,那个时候好多人呐,有 3000 多人在线,根本就招呼不过来。当时我啥也不懂,就只顾着弹琴,曲库量也很少,就几十首。两年期间,曲库量增加到得有 300 首左右了吧。
现在我每天晚上八点半直播,每天大概会弹上 15 到 18 首歌。其实独弦琴还是比较适合演奏一些抒情、悠长、伤感的曲调。快节奏的也有,但是要看怎么选曲。大家点的歌、大家都喜欢的歌我就听一下,我觉得适合才会着手去练习。晚上开场基本都得弹一些大家非常喜欢的、我的点赞最高的那几首歌,这样我感觉才能留住人。
第一时间他们进来问的最多问题就是,「这是什么武器?」
基本上每一场直播都有很多人问同样的问题。所以我在直播间聊天的时候也会聊到我们民族的地理位置,还有一些简单的介绍,还有独弦琴的介绍。我觉得这个平台挺大的,比如说你在线下做了很多工作,都达不到这样的一个宣传效果,但是你在抖音你就能够做到——让这个乐器开始突破民族和文化的界限去寻找自己的知音。
■ 正在直播的赵霞
不直播的时候,我还开了两个非遗传承点,给愿意学独弦琴的孩子们上课。但最近因为疫情,我们这边上课的学生数量从七八十掉到了两三个,有人上课我就还是愿意教的。
大家可能不知道,因为在边境地区,我们这边的疫情是特别难控制的,几乎每个月都有,像前两天已经又封了几个地方了,所以说东兴人他们很多人都顶不下去了,已经离开了,要有条件的话也出到钦州、南宁那边买房子定居。但是我们就走不开,我们还得在这里坚守。而且我们舍不得这个传承基地,因为你花那么多心血做下来了,花蛮多钱了,突然间就放弃,好像确实很不舍。
■ 赵霞在传承基地给学生上课
直播打赏的收入会比我领工资高出蛮多。虽然说跟其他的主播比,我这个就是九牛一毛,但是对于我自己跟自己比,收入增加了挺多的。这一部分的收入,基本都用在传承基地上。如果没有直播打赏,可能也能顶,但是会挺难的。租金一个月要 4000 块,我的工资才 2000 多。如果不直播,没有直播这一块收入的话,我的传承基地可能就很难顶下来,早就干不下去。
其实在越南,独弦琴是一门专业。未来独弦琴的发展趋势,我觉得应该是要面向全国的。防城港市内的人大部分也都懂了京族的乐器,但是广西的其他市里边很多人都不太懂,所以证明我们的普及还是不够的。我的想法是要面向全国去普及,首先是我们会定期地去开设这种师资培训,每一年有几期要招生,对象是全国的一些培训的老师。他们来到我们当地学独弦琴,学完了以后又回到他们当地去开设这个课程,然后就又可以在他们那边把我们的乐器发扬光大。到时候我们这边会有邀请赛,每个城市都有老师带着学生来参赛,这是我的一个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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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今天,非遗民乐在民间传承中受到的冲击来自很很多方面,年轻人是不是不感兴趣?疫情来了,演出什么的是不是应该先放一放?生活方式变了,传统民乐的演出场景是不是就用不上了?……但现在,直播间的出现为非遗民乐人提供了新的舞台,我们看到,只要有了舞台,大众缺少的可能只是一个爱上民乐的契机。
过去一年,抖音民乐直播累计超过178万场,时长超过 233 万个小时。在抖音直播,87 %的民乐主播获得打赏收入。其中,埙、独弦琴、箜篌等小众乐器就创造了上万级别的“票房”。最近,抖音直播联合中央民族乐团发起了「DOU有国乐」计划,为民乐演出打造第二舞台,还会带来百余场线上音乐会。计划还将在未来一年帮助 1000 名民乐演奏者月入过万。
毕竟,中国民乐演奏者的生活过好了,中国民乐才会更好!
– 封面图插画 Cedric